相传,早些年有个书生返乡,他跟着父亲在地里干活儿,就问他父亲“这红秆绿叶开白花是啥作物?”他父亲嫌他离家没几天就忘本了,随举起拳头大打出手,他大喊道:“荞麦地里打死人啦!”
有一种麦苗叫荞麦,生长期很短,它可以长在最贫瘠的土地里,但真的很好吃。那年,一场无情的鸡蛋大的冰雹,把地里一人高的玉米、谷黍、豆子、山药打得一塌糊涂。在抱怨老天爷不长眼的同时,人们才想起这备荒救灾的荞麦。农谚有“立秋在六月,即秋前十日种,立秋在七月,即秋后十日种。定秋之迟疾,宜细详之。”荞麦生长期短,生命是短促的,可以在贫瘠的酸性土壤中生长,不需要过多的养分和氮素,下种晚,在比较凉爽的气候下开花。但开起花来却真是有气势,好家伙,遍地粉粉白白,像下了一场春雪,但分明又不是雪,白之中泛着娇气的淡粉色。秆子也有几分画意,节间倒似海棠的秆子涂抹了一丝红,微妙而富有诗意。
“三块瓦,盖个庙,里面住了个白老道”。儿时的谜语,谜底很多人都知道,是荞麦。荞麦曾经在我们的生活中扮演过很重要的角色。现在人生活好了,很多人吃着白面大米,但是在几十年前,一些医学保健专家就观察到一个有趣的事实,生活在山地,以荞麦为主食的人群更健康长寿,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不但很少患心脑血管疾病、高血压和妇女疾病,而且体壮不肥、发乌齿坚,抵抗力强。荞麦面看起来色泽不佳,但用它做成面条,佐以麻酱或羊肉汤,别具一番风味。传统的吃法是不要嚼,面吸进嘴就吞下。一碗滑溜溜的荞麦鱼鱼儿,就用清水煮着吃,那种纯粹的荞麦面特有的清淡美味,每每滋润着我的胃肠而把我的思绪带回四十年前的老家。那年月,每逢我们哥几个过生日,爹娘常会给压一锅荞麦面。那个香啊,就甭提啦!因为荞麦面也没那么多,常常要往里面掺些晒干的榆树皮面儿呢!如今,夏天到了,炎热的天气使人没有胃口吃饭,所以要吃些清凉开胃的食物,酷暑减肥消暑,莫过于凉拌荞麦面。
爱出汗,睡荞麦皮枕头。说到枕头,我却总是离不开“三十三颗荞麦九十九道棱”的荞麦。黑乎乎的荞麦皮,一点也想像不出它曾经有过花样的年华。不过,荞麦皮枕头以纯棉粗布为外套,采用纯天然荞麦壳,经严格筛洗和灭菌处理后精制而成,防潮透气,坚而不硬,冬暖夏凉,特别是枕在上面不会“落枕”。
老家有个习俗,刚出生的小孩要睡荞麦皮子。我儿子落生的时候,母亲把家里早已准备好的荞麦皮装进褥子里,那褥子三尺见方,是一块新蓝布做的褥套,荞麦皮柔软,渗水快,透气好,用它装婴儿褥子,不仅能调节炕温,尿不湿,而且具有药理作用。铺荞麦皮褥子,孩子不上火,还可防止前脖颈、腹股沟、腿弯子等多汗且不易干爽的部位患痱子等皮肤病。我母亲还给儿子缝了个荞麦皮小枕头,用花布精心兑起来的,有点象艺术品,让人感到亲切,伴随着儿子整个的童年。
张家口市阳原县国土资源局
刘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