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腊月,大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孩子们开始天天盼年,掐着手指算日子,一天无数次地问:“离年还有几天?”
到了腊月二十三,年味儿开始浓了,村子里稀稀拉拉地响起鞭炮声,家家忙着扫房子、洗衣服、备年货。
集市上的人明显多了起来,挤挤插插、挨肩擦背,摊主的叫卖声、买主和卖主的讨价还价声,一浪高过一浪,热腾腾地赶跑了寒冷。这时的集不像往常那样半天就散,而是一赶一天。日头偏西,人们才大包小包,或拎或背或驮或扛,伴着洋腔土调和嬉笑声,心满意足地渐渐朝四面八方散去。集市上最显眼的要数年画,花花绿绿摆满地挂满墙,关羽、岳飞、穆桂英的形象就是在那时印入我脑海中的。
腊月二十九和三十,人们忙着贴春联、炖肉、蒸馒头,火红的气氛笼罩了全村,村里飘着一年中少有的鱼、肉香味。辛劳、节省了一年的乡亲们这时候格外大方,尽自己所有,满足孩子们的愿望和要求。那时日子不富裕,一年到头见不到荤腥,所以才有了“懒汉盼阴天,馋汉盼过年”的说法。大人们炖肉时,孩子们就眼巴巴地望着那口大锅。能够痛痛快快地饱吃一顿鱼、肉,是孩子们盼过年最主要的原因。
大年前后几天,乡亲们有很多忌讳。比如,蒸馒头时不要说没面了、馒头少了;三十晚上不许大声咳嗽和说话,更不能摔东西。人们说,这几天决定着来年一年的命运和生活。虽然这些都充满了迷信色彩,但里边也蕴含了乡亲们渴求幸福安乐、丰衣足食的美好愿望。
正月初一早晨,孩子们的睡梦会被一阵阵的鞭炮声惊醒。这时,没有一个孩子贪恋热乎乎的被窝,他们揉揉惺忪的睡眼,一骨碌爬起来,穿上昨天晚上母亲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新衣服,去摘那挂早已晒了好几天的鞭炮。
吃罢饺子拜大年,是不知从哪朝哪代就沿袭下来的旧历。天还黑乎乎的,一个家族的年轻人就聚在了一块儿,挨门挨户地去给长辈们拜年。大街上人来人往,人人一脸喜色,个个满面红光,相互寒喧着、问候着,说着吉利话,整个村落洋溢着温馨和祥和。
沧州市河间市文化局 李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