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跃海举报的“文化中心”

村民指认的那份“伪造的签字”

村民签字证明之前的签字（左图）是伪造的

大泗镇政府

被国土部门查处过“以租代征”的卫生院

于跃海举报的大泗村十二组联运站及东侧耕地本版摄影 快报记者 陈超

　　“江苏省泰州市高港区大泗镇副镇长于跃海，代表大泗镇所有被征用土地的村民，实名举报镇党委书记……作为共产党员的我，以党性担保，以上（反映）问题句句属实。”2012年1月3日开始，一则“副镇长实名举报镇党委书记”的帖子出现在泰州乃至国内多个知名网站的论坛里。举报帖常见，“官员实名举报官员”的举报帖不常见，“帖子真是于跃海发的么？”“于跃海是不是真的是大泗镇的副镇长？”“他举报的问题到底是真还是假”，这则帖子引起了众多网友的关注。

　　近日，现代快报记者两赴泰州，试图还原这起“官员实名举报官员”事件的来龙去脉。而身在新疆的“副镇长”于跃海在接到快报记者短信后，也专程回到泰州，接受快报记者的专访。

　　□快报记者 金辰 陈超 泰州报道

　　“副镇长”举报镇书记

　　实名网帖惹人关注

　　经快报记者查证，标题为《江苏泰州高港区大泗镇副镇长实名举报镇党委书记》的帖子最早于1月3日上午出现在泰州当地一家网站的论坛上，随后同样版本的举报帖陆续出现在国内各大网站的论坛上。这些内容相同、于1月3日贴出的网帖，发帖人的网名各不相同，大多是刚刚注册使用的。

　　这则网帖是以江苏省泰州市高港区大泗镇副镇长于跃海的名义写的。“于跃海”在该帖中称，他代表大泗镇所有被征用土地的村民，向上级领导反映大泗镇党委书记肖某某存在的种种问题，请上级领导查清事实真相。在网帖最后，“于跃海”表示自己是共产党员，愿意以党性担保，反映的问题句句属实。

　　因为该网帖举报的问题涉及大泗镇征用土地、车辆使用等诸多问题，加上又是实名举报，且举报人又是官员身份，所以这则网帖很快引起网友关注。随后的几天，上述网帖被大量转载。截至目前，虽然部分贴在泰州当地论坛的该网帖已经被删除，但在搜索引擎中输入“大泗镇”“于跃海”等字样，还是能轻易搜索到网帖全文。

　　遍观跟帖，网友们关心的话题大多集中在“帖子真是于跃海发的么？”“于跃海是不是真的是大泗镇的副镇长？”“他举报的问题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等方面。快报记者通过相关渠道求证得知，泰州市高港区确有大泗镇，现任镇党委书记就是网帖中提及的肖某某，不过其名字中有一个字同音不同字。记者同时也发现，目前在大泗镇任职的所有副镇长中，并没有“于跃海”的名字，其他相关中层干部名单中也没有“于跃海”。

　　难道“于跃海”并不存在？快报记者于2012年1月10日赶赴泰州市高港区大泗镇，试图寻找“于跃海”，寻找该举报帖背后的林林总总。

　　副科级调研员“于跃海”

　　退居二线后去了新疆

　　根据泰州市高港区大泗镇的官方网站介绍，大泗镇原本属于姜堰市，有“银杏之乡”之称，其地处长江中下游流域，南接泰州长江大桥，西邻中国医药城，北接泰州主城区，是高港区的“东大门”。2008年大泗镇划归高港区，2010年末，全镇总人口30068人，年财政总收入2371万元。

　　与苏南一带经济繁荣的乡镇相比，大泗镇看上去有些落后，在记者到达的当天晚上10点左右，街镇上几乎看不到灯光。当地人说，即使是在泰州市，大泗镇也是属于经济比较落后的乡镇。

　　通过相关渠道查证，记者获悉有一个名叫于跃海的人就住在大泗镇上，且之前的确曾在大泗镇政府任过职。1月11日上午，记者找到了于跃海的家，但于跃海家大门紧闭。一旁的乡邻听说记者是来找于跃海的，主动将记者带到了于跃海的哥哥面前。

　　“于跃海是我弟弟，发帖的人就是他。”于先生告诉记者，于跃海今年52岁，原本是大泗镇分管工业的副镇长，后来调到相邻的顾高镇做副镇长，9年前因为身体不好调回大泗镇，以副科级调研员的身份退居二线。但于跃海并没有办理退休手续，理论上也还是大泗镇的副镇长，只不过长期不坐班而已。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于先生告诉记者他弟弟自从9年前退居二线之后，人就去了新疆，现在夫妻两个都在新疆。人在外地怎么会实名举报，他还会熟悉大泗镇的情况么？见记者有些疑惑，于先生解释说，虽然他弟弟人在新疆，但时不时会回来一趟，对本地情况也很了解。虽然他也是在举报网帖发了之后，才知道自家弟弟实名举报的事情，但他可以打包票，自家弟弟反映的问题都是实际存在的，也是当地村民普遍希望反映的问题。

　　“是的，我们都很信任他，他可以代表我们，我们因征地受的苦太多了。”今年72岁的戴先生是大泗镇大泗村十二组的村民。他告诉记者，于跃海早年担任过很长时间的村书记，在大泗村很有威信，即使后来他去了外地，村民碰上一些烦心事还是愿意告诉于跃海，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愿意去找于跃海。

　　戴先生说他是今年1月4日到门口的一家商店和人聊天才知道于跃海实名举报的事情的。他相信这是于跃海做的，这符合于跃海直来直去的性格。

　　记者随后拨打村民提供的于跃海电话，但电话却无法接通，不得已记者给于跃海发短信留了言。

　　飞回来接受快报专访：

　　自己口述律师代发上网

　　“对，是我，我就是实名举报的于跃海。”就在快报记者离开泰州，准备等联系上于跃海后再来采访时，于跃海给记者打来了电话。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于跃海居然从新疆回来了，并约好和记者于1月12日见面。

　　据于跃海说，他看到了记者的短信后，为了证明他就是实名举报的于跃海，加上正好要回家过年，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与记者见面。1月11日上午10点，他从乌鲁木齐出发，坐了5个小时飞机飞到南京，1月11日晚上赶回了大泗镇。

　　除了在网上发帖实名举报外，于跃海还同时向泰州当地的组织部门和纪检部门实名举报了此事。1月11日于跃海一下飞机，就给泰州当地纪检部门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回来了。因为此前于跃海已经接到当地纪检部门的询问电话，他希望当面向纪检部门陈述举报的相关问题。

　　听说于跃海回家了，1月11日晚上开始，大泗村不少村民就陆陆续续找到于跃海。于跃海说，他回来就是帮村里的老百姓说话的。

　　于跃海身材微胖，个头不高声音却很洪亮，记者1月12日见到他时，他手里正攥着举报材料。于跃海说，网帖是他口述、请律师代录代发到网上去的，他对网帖的真实性负全责。

　　村民希望他主持公道

　　“除了举报没更好办法”

　　于跃海表示，实名举报大泗镇党委书记肖某某，与大泗镇大泗村十二组的一块土地使用情况有直接关系。

　　于跃海所称的这块土地是十二组的联运站及其东侧的耕地一共10亩多。因为靠近公路，村民几年前就听镇里说要开发征用，但一直没有下文。时间一长，村民便以为不会征用了。没想到2011年上半年，镇里突然告知村民该地块已经拍卖用于商业开发，并挨家挨户给村民做工作，希望村民能够配合。村民这才发现，原来这块地真的已经在他们不知情的前提下被拍卖了。

　　2011年8月份，镇里有人找到其时人在大泗村的于跃海，请他做村民工作。于跃海认为此事镇政府做法欠妥，政府征地最起码要征得村民同意，最起码应该事先告知村民。“10月份我又回来一趟，镇里又找到我。我说这个事情必须要弄清楚。12月底，我不在家的时候，镇里居然组织了200多人，准备强行在那块地上施工。村民阻止后，双方发生了纠纷，有村民还被打了，甚至连七八十岁的年长者也不放过。有村民打电话告诉我，说村民都指望我来主持这个公道，希望我来帮他们说话。”于跃海说，“我想来想去，除了实名举报，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说实话，我从大泗镇退居二线的时候，肖某某还没有来大泗镇任职。我个人和他没有矛盾，对他这个人也不熟悉，但通过大泗村十二组这块地的事情，我对这几年大泗镇政府在征地等方面的做法很有看法。肖某某作为大泗镇的一把手，当然要对此负责。这几年，虽然我不在镇里上班，但也有和我熟悉的镇机关工作人员和我说镇里的一些事情，很多事情我看不下去，所以我要找他讨说法，我实名举报当然要举报他。”于跃海说，“我早考虑好了，就算是公务员这个身份不要了，我也要把这个事情搞到底。”

　　国土部门：拍卖符合规定

　　于跃海：村民签字多伪造

　　大泗镇大泗村十二组联运站及其东侧耕地，是于跃海实名举报肖某某的诱因，也是于跃海在实名举报网帖中反映的第一个问题。网帖称：“2010年上半年，以肖某某为首的大泗镇政府计划征收大泗村十二组联运站及东侧耕地用于商业开发，所有村民对征地完全不知的情况下，镇政府即暗地里利用不正当手段骗取村民签字。有农户子女在政府事业单位上班的，肖某某便利用工作上的关系或职权对其子女工作上设置障碍，以达到恐吓农户签字的目的。因得不到被征地村民的签字，肖某某甚至伪造农户的签字。”

　　快报记者从泰州市国土局查证到了于跃海所说的这块耕地。该地块出现在泰地储告[2011]1号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挂牌出让公告上。公告称，该地块位于高港区大泗镇姜泗路南侧、泗白路西侧，面积7291㎡（10.94亩），土地用途为商务城镇住宅，拍卖底价为698万元。2011年2月24日，泰州圆融投资置业有限公司以1600万元的价格获得了上述地块。

　　1月12日当地国土部门向记者确认，上述地块的取得拍卖都符合相关的流程规定，村民有质疑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反映，目前当地纪委也已介入调查。

　　大泗镇党委、政府：于跃海举报与事实不符

　　1月3日于跃海实名举报大泗镇镇党委书记肖某某的帖子出现在网上后没多久，大泗镇党委政府和肖某某本人就获悉了此事。1月11日上午，记者找到大泗镇政府，肖某某以正在开冬训大会没时间为由，安排了该镇党委组织委员于勇军接受了记者采访。于勇军称，他的发言可以代表大泗镇党委政府。

　　征地问题多多？

　　土地使用都有合法手续

　　于勇军称，之前都是镇里找于跃海，与他接触，于跃海从来没有找过镇里，也没有找过肖书记。

　　“1月3日，在网上看到实名举报帖后，因为涉及到党委政府的决策以及肖书记本人，肖书记当即找到泰州市高港区纪委，汇报了此事。汇报主要有两点：一是肖书记相信组织上会把举报这件事情调查清楚，还他一个清白；二是大泗镇党委政府的工作重心仍然会放在年关的工作中，而不是纠缠于具体的人、事。”于勇军说。

　　在于勇军看来，实名举报网帖所说的内容与事实完全不符，本来可以一一驳斥，但因为高港区纪委已经介入调查，大泗镇党委政府还是相信纪委的调查能力，以他们的调查结论为准，不再多说。 于勇军表示，事实上所有的土地使用都是有合法手续的，补偿款也已经以村为单位下发，但部分村民就是不要。

　　镇政府搬到新建文化中心？

　　镇政府至今仍在老楼办公

　　于跃海和肖某某有私人矛盾?于勇军称肖某某到大泗镇来时，于跃海已经退居二线，两人之间没有交集。至于两人是不是有私人矛盾，于勇军表示不太清楚。

　　于勇军告诉记者，大泗镇经济落后，2008年，上级政府将大泗镇划归高港区管辖，就是希望肖某某能带领大泗镇党委政府把经济搞上去。“这两年，党委政府的精力大多是放在建设卫生院、幼儿园等民生福祉上，要不然镇政府不会还在上世纪80年代的办公楼里办公。”

　　车费每年高达100多万？

　　一辆车年租金只有7万

　　关于车辆使用，于勇军解释说，大泗镇比较穷，镇里目前使用的3辆汽车都是租用的，连司机工资加车辆维修和保养，一辆车租金一年在7万元左右。“哪里会有100多万元？”

　　其实村民大多不同意征地，随后他还向记者出示了一份部分村民签字否认曾同意签字的文书。而且他们拿到的一份证据可以证明，村民同意征地的签字是假的。

　　记者看到了盖着高港国土分局档案借阅专用章的农户签名资料，上面共有15个人名。于跃海说大泗村十二组共有35户120多人，这15个人就是与联运站及东侧耕地有关的15户人家。记者注意到，这15个签名中，除戴A、戴B（化名）属于直接签名外，其余四名戴姓签名均由卞某代签；其余9人中，6人拒绝签字，还有3人不在家没签字，其中王A、王B写着去杭州。备注一栏还有在场人王某、于某签字。

　　于跃海称卞某是其中一名戴姓人的妻子，在机关上班，不签就被镇政府警告。1月12日记者试图与卞某联系，但未获回应。

　　1月12日记者见到戴A，戴A称这个签名是他的字迹，但绝对不是他写在这纸上的。“村里找我，拿给我一张白纸，说去年一个材料漏了我的签名，补签一下，没想到他们是骗我签这个。”戴A说。

　　1月12日记者见到王B，王B称他根本没看到这个签名。“我一直在内蒙古，我大哥王A才在杭州，弄签名的人根本没和我联系。”

　　1月12日记者见到在场人于某，于某此前一直是村民选出的大泗村十二组组长。“整个签字我都不在场，因为我对征用土地有意见，村支书找到我说根据镇党委政府的决定，免除了我的组长职务，后来所有的事情都不让我参与了。”

　　镇政府违规征地问题多

　　“肖某某的做法太欺负人”

　　于跃海称，联运站及东侧耕地只是大泗镇党委政府违规征用农民土地的冰山一角。记者查阅发现，实名举报网帖涉及的相关征地问题包括“文化站所在土地”“康乐村土地”“镇政府大楼土地”。于跃海说有些情况是他了解到的，有些情况是和他相熟的镇干部告诉他的。

　　于跃海称，“文化站所在土地”指在大泗镇还属姜堰市时，大泗镇政府曾以建设文化站和派出所为由采用“以租代征”的方式征用了耕地。但事实上，这块土地没建文化站，反而建起了一家大酒店，其他零散的一些也建成了门面房出售。

　　“康乐村土地”是指康乐村附近千亩土地被征用作牧院实验基地，大泗镇也是在没有与村民达成一致意见的情况下，采用“以租代征”的方式强行征用土地，遭到村民阻止后，肖某某也派出政府几乎全体人员到现场，导致多位村民受伤。

　　“镇政府大楼土地”是指目前在建的一幢大楼，大泗镇镇政府向上级申报时是以建“文化中心”为幌子来征用土地，但实际上大泗镇这个贫穷的乡镇并不需要6层的文化中心，当时说好建好镇政府搬过去，要不是老百姓反对也早就搬进去了。

　　此外于跃海还指责肖某某等大泗镇领导每天租用汽车上下班，每年用车费用高达100多万元，每年在当地饭店消费金额也有数十万元。

　　“不是我要和肖某某过不去，是他太欺负人了。大泗镇政府的任何一项土地征用都把百姓弄得哭爹喊娘，甚至伤筋动骨，让老百姓怎么能相信他们是为大泗镇谋发展，为大泗镇老百姓谋福利？”于跃海说。

　　记者调查发现，大泗镇此前也确实因为非法占地被泰州国土部门处罚过，而且就是为了建设大泗镇卫生院。据介绍，2010年4月份，泰州国土部门立案调查大泗镇卫生院建设涉嫌非法占地一事。根据规划大泗镇卫生院上报省农转用面积约为8亩，但实际租用大泗镇大泗村2、4组土地23.4亩用于卫生院建设。国土部门确认大泗镇卫生院非法占用15.69亩集体土地，最终被罚款人民币5.23万元。

　　太过于强调经济增速

　　镇政府忽视老百姓的感受

　　对于于跃海和大泗镇党委政府针尖对麦芒式的态度，大泗镇也有部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村民和镇干部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有镇干部李某（化姓）告诉记者，事实上在上世纪80年代初，大泗镇在泰州范围内的乡镇中间经济发展还是不错的，。但随着城市的进一步发展，大泗镇却明显落后了，早早成了倒数，这让大泗人十分不满。

　　李某说：“这些年来老百姓心里一直有积怨，很多靠着原本镇上医疗器械方面优势在外面做销售的人，有点办法的都不愿意回家乡。这两年大泗镇虽然有些发展，但发展不如周边快，因此现任的领导干部在施政过程中太过于强调经济增速，忽视了老百姓的感受。”

　　李某称，他和一些镇干部也第一时间关注到了于跃海实名举报的网帖，有的举报的情况他们很赞同，但有些也是大泗镇为了发展经济而不得不走的阵痛之路。“比如牧院项目，投资2个亿，我想对镇里发展肯定有好处。跃海有时候有点偏激，和他那种敢说话，好打抱不平的性格也有关系。”

　　于跃海实名举报网帖反映的“文化站所在土地”“康乐村土地”“镇政府大楼土地”问题，记者也进行了调查。“文化站所在土地”当地国土部门称门面房已经办理土地证，至于是不是以文化站名义建设则因时间较长无法查询。

　　“康乐村土地”土地问题，是指由江苏牧院、大泗镇人民政府、高港区人民政府三方共同签订的江苏牧院医药产业科教园项目。据高港区政府相关部门介绍，该项目总投资约2亿元，主要从事各种中草药的种植，适当配套部分养殖，涉及大泗镇大泗、马龙、康乐三个村约1200亩土地，土地流转是以镇土地流转交易服务中心为平台、村与农户签订、镇与村签订。

　　与普通流转相比，上述土地的流转期限居然是50年，但为保证农民利益不受损害，以国家粮食保护价为基准，每亩1000元的租金标准以3年为一周期，只要国家粮价涨幅超过10%就同步上涨。记者同时注意到，2011年5月5日大泗镇人民政府网站上一则新闻显示，“为了保证牧院药博园及时开工，我镇在20天内共完成土地流转约1200亩……要求各村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各自土地流转任务。”

　　“20天搞定1200亩土地流转，不采取一点措施能搞定么？要不然于跃海怎么举报说为这事有村民受伤？”李某说。

　　“镇政府大楼土地”问题，其实是指大泗镇宣传文化中心。据介绍，该项目是报高港区有关部门立项规划的项目，总投资1000多万，占地面积8992平方米，其中绿化面积3822平方米，地上建筑面积7203平方米。建成后将集宣传、教育、培训、图书阅览、影视娱乐等功能于一体。

　　“之前也有传言说镇政府要搬过去，但我觉得毕竟楼还没建好，等楼建好了，如果镇政府真的要搬过去，那群众都会看在眼里。”李某说。

　　与肖某某约法三章

　　于跃海说他要管到底

　　1月12日见到记者前，于跃海找到他实名举报的肖某某，并与之进行了面对面交流。于跃海说，交流达成了三点口头共识，一、邀请纪委、国土部门参与调查征地涉及到的农民签名真伪问题。二、如果镇党委政府造假，肖某某要承担责任，如果于跃海错了，于跃海承担责任；三、如果肖某某做法是正确的，于跃海会帮助镇党委政府做老百姓的工作。

　　于跃海说，其实老百姓的诉求很简单，就是有口饭吃，实际情况是农民不能离开土地，因此他现在所争的，就是农民的利益。也就是说，现在农村的征地问题，归根结底不是能不能征地的问题，“公共利益需要我们无条件服从”，而是征地是不是给农民带来利益的问题。“我在大泗村做了6年的村主任，又做了6年的村支书，后来才调到大泗镇做纪检副书记，再后来做副镇长，性子一直很直。我想既然村民拥戴我，那我就要把这个事情管到底。”。

　　高港区纪委：

　　已介入调查此事

　　1月3日于跃海实名举报大泗镇镇党委书记肖某某网帖出现后，大泗镇所属的高港区纪委也通过网络监控到了这起舆情。高港区纪委办公室主任朱新中1月11日告诉记者，纪委在网上看到上述消息后，立即摘录，对此舆情进行了核实调查。

　　朱新中称，目前高港区纪委已经安排相关职能处室对此舆情进行调查，目前舆情仍在调查当中，根据规定具体情况还不方便对外透露。朱新中强调说，目前纪委只是因为网上出现此舆情而介入此事的调查，因为毕竟涉及此事的两人都是党员干部，也在纪委的管辖范围之内，但调查针对该起舆情，并不是说纪委已经立案调查。

　　据朱新中介绍，类似官员实名举报官员的网帖虽然不多见，但涉及到网络这块的匿名举报、实名举报还是有一些的，高港区纪委对网络舆情也是相当重视的，只要在纪委的职责范围内，纪委都会参与了解、调查，差不多每年都有10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