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的岁月中,发现镜中的自己已有斑驳白发,37岁了,“老”这个字眼在我心中蓦地一闪,不知怎的,想到了父亲。
想到父亲,是一棵大树的模样,用尽一生的气力,汲取他能汲取的所有的营养,枝繁叶茂,绝不为自身的繁华,只为果实的丰盈,果实是他的孩子。如今这棵大树不再年青,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上了沧桑。
情到深处,不知如何落笔。父爱,是一根绵长的线,串起我由小学到中学到工作到步入中年的所有的与父爱有关的种种印记。岁月留痕,一晃我已37岁,一晃我的儿子已13岁。尽管我已有足够的力气来照顾父亲,来爱父亲,但女儿尽情地享受父爱永远挥之不去。
父母是生生世世的恩人,于丹教授曾讲过一个故事:一个男孩在苹果树的陪伴下长大了,夏天为其遮阴,秋天为其提供果实,一年又一年,小男孩在苹果树的呵护下长大了。小男孩远走他乡,却落魄而归,什么都没有了,他坐在苹果树的旁边,苹果树说,我老了,已经不能结果了,我还能给你什么呢?要不你把我砍掉卖些钱吧……而这苹果树就是我们普天下的父母。儿女不断索取,父母无需回报。
小的时候,忙着做生意的父亲总是回家很晚,有一天从梦中醒来,父亲叫起我,递给了我一本书,我接过来,到现在我还非常清晰地记得书的名字叫《幼芽》,那是我拥有的第一本书。当时我只觉得高兴,没想到什么。现在想想,在那个年代,农民出身的父亲到唐山新华书店买上这样一本书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需要一个农民先进的意识,也包含着多少对我的殷殷期望啊!
拥有这本书成为我童年记忆中最最幸福的时刻。它为我的童年岁月涂上了一抹幸福的红色。我永远记得当时父亲的神情,永远记得父亲那双苍老的手……但我当时未读出父亲的深意——盼女成才的期望。无怪乎孩子不解我的殷殷之情,我当初又怎样呢?
上中专时,那天的风那么大,父亲送我到车站。父亲骑着他那辆破旧自行车,我坐在自行车的后面,只感觉到风很大,只感觉到父亲的后背在狂风中一弯一弯的,只感觉到父亲有使不完的劲儿,只感觉到本不远的路那天却那么长。今天就是遗憾当时未曾感觉到,父亲那殷殷的爱女之情……
如今父亲已有60岁多了,每每有搬搬扛扛的活儿他还总是抢着干,我也很自然地认为这没什么。只是当父亲总是不厌其烦地唠叨着自己当年如何如何时,我才真正的感觉到父亲老了。我不再嫌父亲絮叨,开始学会了认真倾听。我不能改变岁月在他老人家脸上刻下的沧桑,但我能用我的爱舒展他苍老的心。
尽我们最大的努力爱父亲吧,尽孝之时不可待。
唐山市丰南区大佟庄满族小学 孟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