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剪报》文选（2022）

先利人再利己

    原文：卫有恶人焉，曰哀骀它。丈夫与之处者，思而不能去也。妇人见之，请于父母曰：“与为人妻宁为夫子妾”者，十数而未止也。 ——《庄子·内篇·德充符》

    译文：卫国有个面貌丑陋的人，叫哀骀它。男子跟他相处，想念他而不愿意离去。女子见了他，便请求父母说“与其做别人的妻子，不如做这位先生的妾”，这样的女子已经十多个了，而且还在增多。

    庄子在《德充符》中借鲁哀公和孔子之口讲述了一个叫哀骀它的故事。孔子说哀骀它一定是才智完备而德不外露的人。

    哀骀它貌似愚笨，其实是十分聪明的。他能赢得世人的亲近和信任，并不在于他说了多少话，办了多少事，而在于他善解人意，懂得先利人再利己，事事以别人的利益为先。这样的人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非常受欢迎的。

    春秋战国时期，楚魏两国是邻国，两国都在边境上设立了界亭。两国的亭卒都在各自的地界里种上了西瓜。魏国的亭卒比较勤劳，经常给瓜秧除草浇水，瓜秧绿油油的；而楚国的亭卒很懒，很少给瓜秧浇水锄草，瓜秧又瘦又弱。楚国的亭卒觉得失了面子，便在一天深夜，偷偷跑到魏国的瓜田里将瓜秧全部扯断了。

    第二天，魏国的亭卒非常气愤，将此事报告给了边县的县令，并要过去把楚国的瓜秧扯断。县令说：“这种行为是很卑鄙的，我们不愿意别人扯断我们的瓜秧，又为什么要去扯断别人的瓜秧呢？别人有错，我们再跟着学，那就显得我们的心胸太狭隘了。”亭卒问：“那我们不是太好欺负了？”县令说：“你们听我的，晚上的时候偷偷去他们的瓜田里给他们的瓜秧浇浇水。”虽然亭卒不是很明白县令的意思，但还是照办了。

    楚国的亭卒发现自己瓜田里的瓜秧长势一天比一天好，仔细观察之后发现是魏国的亭卒在晚上悄悄浇水。楚王知道这件事后，有感于魏国修睦边邻的诚心，特备厚礼送给魏王，以示修好，结果这一敌对国变成了友好的邻邦。

    魏国县令“先利人再利己”的决策显然是非常明智的，替别人着想也是在替自己打算。

    【摘自《庄子的智慧》李凯勇编著】 载第590期《再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