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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诗酒两茫茫(短篇小说) [收藏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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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报友 发表于:2014/4/27 21:38:00   | 只看该作者 查看该作者主题 楼主 

酒局,不一定排场,安排酒局的人一定有所意向。人情交往、应酬交际,大多在这酒局中。有的人在自家喝酒,半杯就睡,喝别人的能“千杯不醉”。诗豪就是这样的主。这不,有几位诗歌爱好者,想通过平平认识一下诗豪,学点儿创作经验,安排了个酒局儿。诗豪是谁?就是和平平一村的水涝,农民诗人,现在可是烧着吃的货——燎(了)不得了。
      

     酒局一开,大家都耳闻诗豪酒量了得,便是一番甜哥哥蜜姐姐般的逢迎和暴风雨式的推杯换盏。酒过八巡之后,诗豪的酒囊才稍有放开,他把酒瓶屁股朝上一蹶,头一扬,脖一挺,嘴一张,“咕嘟咕嘟”直垂“吹”了一瓶。尽管洒湿他大半个前身,旁边的瘦女人还是鼓掌夸赞说:“老师好酒量!”。
      

      在座几位年轻人也用仰慕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大诗人。诗豪很绅士地用舌头舔了舔唇边的泡沫,说:“你们对诗,有热望,说明你们是追求品味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小眼平平不失时机的捧哏般地说:“对。一会儿酒喝不了肚里,全倒身上,都成诗(湿)人了。”诗豪听着这话有“馊”味儿,瞥了一眼平平,说:“你不行,写的东西没激情,都是垃圾。”平平只管笑着没反驳的意思。他也不会去反驳,他给诗豪做宣传还来不及呢。在村里傍不到大款,傍着这么个“大诗人”,三天两头的能混个吃喝,也算是美哉悠哉。他了解诗豪,最大的心结是被称作“农民诗人”,所以在任何场合都会配合诗豪,以突出一个“自由诗人”的表现。
      

      瘦女人用崇拜的语气说:“豪哥,这是我写的东西,请您指教!”说着,站起身,恭敬地双手递给诗豪。诗豪没理会,用牙齿又打开一瓶,啤酒从瓶里喷出来,洒了瘦女人一身。平平好像又抓到了“素材”,眼睛咪的更小了,扫描了瘦女人湿透的前胸后,不失时机的调侃说:“现在不急,喝酒为主。你迟早要得意于诗豪兄。这不,他是诗人你也湿了,并且立意很高。”瘦女人下意识的用手抻了抻紧身衣,嗔怪的说:“平平是坏事乐。不能让老师再喝了。再喝就多了。”“多了?谁多了?写小说的作家们,都有抑郁症,作诗的诗人,个个豪爽,好酒量。酒水酒水,酒就是水。李白斗酒诗百篇。杜甫家不出杜康。刘伶不喝板城烧。金木水火土,板城烧锅酒。”诗豪说着一直脖,一瓶酒又干了。“豪爽!老师就是老师。”对面的胖子终于憋不住了,已然忘记了自己该是斟酒的角色,竟然喊起鼓动的口号来。诗豪笑了,把五官簇成了一朵花后,反讥说:“你才是老师呢。你是小姐的内裤。我不能当着几位女士的面说你胖子是大裤衩。”“哈哈哈......”桌边的男人和女人们相视大笑。唯有平平笑的尖利。嗜酒的人,每每喝得尽兴不尽兴,只有自己知道。说的那多酒话,在局外人听来,比喝了酒还有滋味。
      

      “......人气长虹,加油加油......”诗豪的电话响起,他条件反射般的突然镇静下来,给大家一个安静的手势后,轻轻打开手机,用安详的语气问:“什么事呀?奥,是。在街上呢。跟......跟......xxx谈完事就回去。唉,好,马上。”他迅捷的关闭手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平平知道,诗豪每每接媳妇的电话,都是如此的神秘和瞎话连篇,他已是见怪不怪了。其它人不解内情,只是觉得有些滑稽。大家没笑。都莫名地看着他。他莫名地看大家。还是瘦女人精明,她首先打破局面说:“老师,你太会装了。你说脏话,我们女同胞是原谅你喝高了,却原来你是借酒发挥呀?又是小姐,又是裤衩的。是谁来的电话?是嫂子吧?不成,得罚你。”平平是第一个响应,并敲鼓边说:“就是就是。还好在座的都是已婚女士,不然会让人很难为情的。”“好,我自裁一个!”诗豪说着抄起一瓶啤酒,卡在桌边上就要开。胖子见状,惊讶地咧咧嘴,要拦没拦。倒是平平没忘今天这场儿酒的意向,怕一会儿再来一个电话把诗豪叫走,岂不是鸡孵鸭子--白忙活了吗!于是,平平拦住诗豪说:“别,别。胖子不开,兄弟我帮你开。我知道是嫂子来的,别管她。大家为诗歌而聚,就该在诗的海洋里遨游。诗豪兄不用拿旧船票,也能登上她那只黄脸婆的破船。”诗豪牛气的附和:“那是呀!”
      

      平平又以一副打圆场的姿态说:“罚,就不必了。可有一个条件,不知诗豪兄答应不答应?”“shuo、说!咱们是谁跟谁呀,什么事?”诗豪爽快的问。“那就请你给我们讲讲当代诗的创作......”没等平平说完,诗豪立马接过话茬:“ 做人,不能做庸人。做诗人,不能做俗人。跟你们讲,你们也无法理解,咱们根本没在一个层面上。还是多读读书,多涉猎一些古今中外的诗歌大家的作品吧。”“诸如哪些诗人呢?”平平像是嘴紧食忙地问。诗豪似乎有些不耐烦,以一种不屑却激扬着语气说:“上网搜搜,网上多的是。网络文学是当代文学的主流,是爬格子时代的裂变,是对蔡伦造纸的嘲笑,是鸵鸟墨水的悲哀,是你们这些诗歌爱好者的......”
      

      一桌人正期待着他的演讲尽快切入正题,诗豪的手机又一次响起,他重复着刚才接电话的表情和手势,轻轻的打开手机:“喂,你好。奥——是你个大流氓呀?!哈哈哈......有没有小妹在身边呀?不可能?!又在哪蒙市呢?操!什么?这不叫脏口,这叫俗,大俗。大俗,就是大雅......”平平沉不住了,插嘴说:“哥哥,这是和谁通话呢?”说着用肘故意碰了一下诗豪,把他的手机给断了。“你?”正要说的起兴的诗豪瞪一眼平平。“兄多担待。我不是故意。是谁呀?”平平解释着问。诗豪好象完全没有了酒气,郑重的回答:“是北京的一位诗歌编辑,全国有名的。不在诗人海子以下。”胖子在一旁,早已对这位大诗人的傲慢,不耐烦了,也就低声漫气的说:“海子早死了。在他以下,就成地狱诗人了。”倒是瘦女人不无羡慕的问:“你怎么认识那么多大人物?”诗豪很轻描淡写的回答:“九五年在郑州诗会上交的朋友。”平平总和他在一起,听得多了,不对这些感兴趣,说:“诗人带脏口是大雅。脏口鹩哥可是不值钱呀。”“呕?你还知道鹩哥?”诗豪正想转移话题呢,倒是平平会抛砖引玉。他一下又来了兴致,端起平平面前的一杯酒,一仰脖深深地喝了一大口后,说:“要说鹩哥,中国没有土著鹩哥,都是泊来品。越南鹩哥不行,还的数缅甸鹩哥,哨响,说话清楚。”胖子有失恭敬地跟进一句,问:“越南鹩哥和缅甸鹩哥你能分的清吗?”“哎呦,你怕我是大肚子装孕妇——这里边没货呀?别说了,我们还是喝酒吧。”诗豪拍着肚子说着,却是满脸不高兴,他还要继续在桌边开酒,身子突然晃的厉害。胖子马上殷勤的帮忙把酒打开,一谢冒犯之罪。胖子是蔫套路,看诗豪如此豪饮,不无目的地说:“平平是坏事乐,提什么鹩哥呀。酒不能再喝了,请豪哥说说写诗吧。”“不,今天几位如此盛情,就——喝。我再吹一瓶。”诗豪又要喝。瘦女人拦住他,边从他手里要过酒瓶,边赞叹地说:“师(诗)家有师胜杰能说相声,你能喝酒......”“什么?我能喝酒?我能写诗。我是诗歌大家,他是相声表演艺术家,我俩是一家。那、那、那年在哈尔滨他请我,我喝一瓶他喝一杯,最后把我喝惨了。”诗豪说着端起身边平平的酒杯一饮而尽。瘦女人天真的说:“他喝一杯,你喝一瓶,当然喝不过他了。”“哈哈哈......人家喝的白酒,咱喝的啤酒。傻......”诗豪突然收口,做一个“嫣然”的表情,给在座的留下想象空间。
      

      对女士说话他掌握的尺度总是非常到位。即让人听懂,又可以借题发挥。胖子站起来,端着满满一杯酒,边洒边说:“豪哥,我敬你一杯,把傻后边的字读清楚。”“难道你连这点想象力都没有?那该如何搞创作?如何能揭开当代诗歌深奥的面纱?”诗豪扯开大嗓门,慷慨激昂的批评着胖子,但没忘胖子是在敬酒,便竟自在桌上找酒杯。平平不失时机的给诗豪斟了一杯。诗豪欲伸手,平平按住,说:“等等。我有一个非常困惑的问题,就是总想动笔写东西,可就是没有灵感。”“你缺得不是灵感。”没等平平说完,诗豪抓过酒杯,浅浅的很优雅的抿了一小口,继续说:“缺的是激情。”“激情?创作欲望不就是激情吗?”瘦女人不解的急忙插话问。“所谓激......”诗豪正要继续阐述,平平笑出了声。诗豪不以为然的接着说:“所谓激,不是你想象中的这机那级,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瘦女人忙摆手制止说:“别,别说了,别说了。”“锣不敲不响,话不说不透。你别跟着瞎掺合。”平平见好不容易做了前期铺垫,就要套出“真东西”了,生怕被瘦女人搅黄了,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还好,诗豪也是意犹未尽,没说“激”,便继续说:“情,是指感情。就是,要、要想创作出好的作品,就要不断的接受外来情、情愫的滋润。滋润,懂吗?比如,要有恋人。”胖子把声音压到最低分贝说:“还有号召搞瞎蛋的。”大家倒没什么反应,找恋人,无所谓,一夜情的也司空见惯,都聚精会神的恭候下文。诗豪趁胖子掺言的空儿,把抿剩的酒匀两口儿喝了。
      

      这时诗豪的电话又一次响起。他依然摆了个以示肃静的动作,温柔的接听:“唉,好,马上。”平平知道又是他媳妇打来的电话,估计今天摆场儿的期望,就要泡汤,也就随便地问:“又是嫂子打来的吧?怎么追这么紧。是不是被她有所发现呀?”“哪里哪里,是催我回去下洼耩豆子去。”诗豪坦白的回答。“你-还-种地吗?!”胖子疑惑的问。诗豪调侃地说:“小家正如国家,无农不稳吗。”“哎呀也是。现在都搞副业搞的一般都分不清小满芒种了。”平平也颇具感慨的说。“猪往前拱,鸡向后刨。各有各地活法。快乐是首要的。正如我们写诗,诗言志,抒情感。哪怕是采菊东篱,依旧是悠然见南山。”还好,本来已经跑了的“诗题”,又让诗豪拽回来了。“你不是还经常写诗吗?”平平不失时机以“诗”为话题问诗豪。“我现在已不轻易动笔。我也在读书。”诗豪煞有介事地说。“我看你该写写了。就象这种地,误了时节,收成无望呀。不是有那么一句农谚吗,‘立秋不收单爪豆’。”平平又把“诗题”拽到了种地上,都因酒的作用。胖子年轻,对种地一无所知,好奇的追问:“立秋不收单爪豆,是什么意思?”诗豪接过话茬解释说:“就是收了麦子要适时耩豆子。如果到立秋节时,豆秧只长出两三个叶脉,说明耩晚了,是不会有收成的。他这是鞭策我趁还不算老尽快写出大作。我不急于求成,我不急于求成,‘野人本来不求名,欲向深山过一生。莫嫌憔悴无知己,别有麋鹿似弟兄。’有咱们这帮哥们在,心性愉快时,自然会有上乘佳作的。”瘦女人见诗豪如探囊取物般摸出一首不很著名的唐诗来,立刻兴奋不已,生怕重又回到酒局上的“诗题”再次游走,忙给诗豪倒满一杯酒,催促着:“继续继续,继续说诗。”
   

     “黑夜里,
      

      当你没有了灵感,
      

      就请你偎依在我的怀里。”
      

      诗豪深情的朗诵着,顺势冲瘦女人做了一个象征环抱的动作。瘦女人“腾”地红了脸,极难为情的说:“说什么哪?出格了。”诗豪正色说:“你、你永远成不了诗人。这是一位作家的创作心得,是感悟,是很灵的创作源泉。我当年就得益于这种恋情。当人每天在患得患失中煎熬,那么急于表达的东西。就会无时不在萌动......”胖子人小鬼大的插上一句:“你那么情感投入的对着姐姐表白,我也误认为你对骨感女人有非分之想呢。”诗豪听出小胖子的话语不恭,当即提高嗓门,象打架似的反问胖子:“我有所指吗?我有所指吗?男人可以如此说,女人可以如此说。对男人可以如此说,对女人可以如此说。这是泛泛的表达,泛泛的!”
      

      瘦女人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诗豪把她的诗人梦给“毙”了,还落个自作多情,心里顿时漥凉漥凉的。可想当时的情绪会有多败落,脸色该有多难看。还是平平眼小有神,见此情景,马上大声招呼服务员:“上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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