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乱时期,小张十七岁。聪明伶俐,就是身体瘦小,弱不禁风。那年,他父亲遭酷刑批斗,落得遍体鳞伤,被关进县城大院。这是一个临时“看守所”,戒备森严。里面不知有多少个“同难犯”,都是伤痕累累痛不欲生。若有亲朋看望,须被搜身,验证后才能进出。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犯人”们的伤口因无药可治,被汗水一浸,疼痛难忍,好多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染。一日,有人给小张捎来口信,说他父亲让他在村里买些疗伤药,,想办法送去。就是要万万小心,如果被搜出来,死不了也得退层皮。
小张听说后,走东村串西村,费尽周折,药是买到了,可怎么去送呢?为这事可真犯了难。家人你一言他一语,谁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小张自发奇想,把一大包药面巧妙的隐藏好。吃了早饭,趁着凉快,身上只穿了一条破裤衩子,光着膀头戴一个露顶的麦秸草帽,脚穿踏板鞋,骑上一辆除了车铃不响,到处吱吱作响的破自行车,向县城出发了。
路上顺利通过了几道哨卡,到了县城大院门口。这才是一道最难过的关口,几个把门的马上用枪口对着小张严加盘查。小张不慌不忙的只是说想父亲了,前来看看,一会儿就走,没别的事。他们看着小张神态自若的样子,浑身上下也没可搜的地方,车子上也没可隐蔽之处,就放心的让他进去了。
小张进了父亲的房间,他父亲一见小张的情形,立刻显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因为眼时药比什么都重要。小张没有说话,只是机灵地看看外面没人,赶紧将车子推到屋里,把前车胎放了气,掏出内胎,用铁钉将内胎划断,把巧妙伪装的药面倒了出来,他父亲一看,立时心花怒放,眉开眼笑,激动万分。
他父亲帮他把内胎装进外胎,小张辞别了父亲,推着车子去问门卫,客气地说:“叔叔,这儿有修车的么?”“滚蛋,这儿没有,推着走吧”!小张暗自欣喜,赶紧推着车子逃离了这个鬼地方。
顺平县正童村程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