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剪报》文选（3557）

又一次写到麻雀

玄 武

　　麻雀是高度警觉的小鸟。它算鸟吗？过于普通，遍地都是。

　　观察黄昏时麻雀的栖落和飞行，都是成对的。两对麻雀，面对四个方向。那是刚刚落下，严阵以待，合作监视环境。稳定下来后，变成每一对监视一个方向。有一对飞走了。剩下的一对麻雀立刻变成背对背，各朝一个方向。

　　有个美国人著书《鸟的故事》，董继平翻译，他近年译了许多美国自然文学著作。那是一册真正堪称讲述鸟类生活的书。比如讲到麻雀的智力活动。有只雄麻雀捡到一根好看的羽毛，衔回窝里，“得意地”叽叽喳喳飞高飞低叫。“像村人发了财满村炫耀”。它邻居一只母雀，“羡慕得不行”，雄鸟一飞走就飞进去把羽毛偷出来。但并不衔回自己窝，而是飞到树上找浓密树叶藏起来。

　　一会儿雄雀回窝，羽毛不见了。“气得暴跳如雷”。它首先飞到邻居母雀窝里，看看羽毛在不在。没有。于是蹿高飞低叽叽喳喳，那是“开骂”了。

　　那只母雀在附近树上，“假装没事人看热闹”。等雄雀安静了，又飞走了。母雀飞到藏羽毛处，衔着返回自己窝里。它蹿高飞低，叽叽喳喳，“按捺不住地开心”。

　　这位作者花了多少时间、精力，来研究一只鸟儿的活动。麻雀，这么普通的鸟儿，我们对它们几乎一无所知，只有单调的表象化的知识，只知道它们叽叽喳喳。（摘自《今晚报》）载第824期《再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