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剪报》文选（1554）

五个优点和一个缺点

清风慕竹

    春秋末年，晋国的重臣智申打算立继承人，他不喜欢长子智宵，觉得他太窝囊。最终力排众议，让文武双全的次子智瑶接了班。果然，智瑶掌权后一出场，就让晋国人见识了他的厉害。

    当时在晋国把持朝政的是智、赵、魏、韩，四家把晋君名下的土地都瓜分殆尽了。四家里势力最大的当然是智氏家族了。有一次，智瑶邀请韩康子和魏桓子在蓝台宴饮，席间他喝得有点高，当场戏弄起了韩康子，并侮辱韩氏的家臣段规。族人悄悄劝他说： “您对人那么没礼貌，是会招来灾祸的呀。”智瑶撇撇嘴： “只有我给别人带来灾祸，别人谁敢惹我？”

    这还不算完，智瑶又向韩康子索要土地，韩康子尽管很生气，但估摸着打不过他，只好献上了居民万户的一座大城。不费一兵一卒，只张了张嘴就弄了这么大一个地盘，智瑶大为高兴。不久他又如法炮制，向魏桓子提出了领土要求。魏桓子也没敢惹他，同样献出一座万户之城。两次尝到甜头的智瑶这次把目光投向了赵襄子，而且一张嘴就是要蔡和皋狼两个地方，没想到这回碰到了茬口，赵襄子一口回绝。

    智瑶大怒，联合韩、魏两家一起伐赵。赵襄子退守晋阳城，也就是今天的太原市，奋力抵抗。智瑶下令掘开附近的汾河，引水灌城，晋阳城一片汪洋，岌岌可危。关键时刻，赵襄子的家臣张孟谈策反韩康子和魏桓子，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韩、魏迅速与赵建立起了统一战线，反戈一击，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可一世的智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死于乱刃之下，整个智氏也惨遭灭族。

    曾经，族人智果在得知智申将要立智瑶为继承人时，提醒他说：“智瑶有五大优点，其一相貌堂堂，其二武艺高强，其三多才多艺，其四伶牙俐齿，其五顽强果敢。但是他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仁。一个人如果恃强凌弱，不讲仁义，谁肯服他？倘若立智瑶做您的继承人，智氏家族的灭亡就会不远了。”不幸的是，智果的话果然应验了，智申地下有灵，不知作何感想。

    【《中国青年》】 载第523期《再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