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素英的个人空间我的家园

                                    菜摊一瞥

儿子、儿媳妇俩人赶集卖菜有一年了。一年前，家里为卖菜填了车。接着，车头上就有了4个绿色的大字“蔬菜快运”。

村里有的人见到我会问：“孩子好好地班儿不上，怎么就卖菜了呢？”

我吁一口气笑笑便说：“唉！愿干什么，干什么呗！人家怎么说也30多了，儿子都10岁了呢！干什么，咱怎么好干涉呢！”

今天天气很好，吃了早饭又没事，帮集的呗！集上怪忙的。一大早他们就去县城北环提菜去了，估摸这会儿也到了集上了。俺村离集就几里地，骑电车一会儿就到了。集上也才见上人，做买卖的人们早都到了，摊子人家都摆好了呢！只是儿子儿媳妇好像来得晚了点儿，他们还在卸车摆摊子。远远地我看见儿子从车上卸下一大袋子土豆，搬起来就走到摊子的尽头，把它倒在边上的土豆堆上；儿媳妇也从车上卸下一大袋子土豆，搬起来就走到摊子的尽头，把它倒在边上的土豆堆上。在这里过往的人无不顿足称赞；“力气真大呀！”他们哪里知道:儿媳妇就是那不惜力气的人呢!

“白菜让挑吗？咱说好了，别挑了又叫唤。”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站在了白菜摊跟前。不等儿子儿媳妇答话，她就弯腰拿起一颗白菜来，右手一抓一掰，一个大白菜帮就下来了；再一抓一掰，一个大白菜帮又下来了。这棵白菜从梢到根就新鲜了多半个。儿子看见就站住身子给她纠正，“白菜让挑。就是不让像你这样在这里扒菜。”

这人一言不发，闭着嘴把白菜放到了秤上。她走后，儿媳妇说：“十个指头有长短，没法儿呢！”

一个满头白发，还干净利索的老太太来到了菜摊跟前。她把菜摊上的菜挨个问了一遍，最后，挑了3颗芹菜放到了秤上。儿子扫一眼秤就告诉她，“4块6。”她却连连地说：“吃不了，吃不了的。”说着，她就从秤上又拿下一颗芹菜来。当儿子再扫一眼秤又告诉她“3块”时，她就不说什么。她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多半圆形的小钱包，拉开拉链，手就从里面拿出了一卷钱呢！有红的，有绿的，1块的还就3张。

一个认识她，过来买菜的人便和她开玩笑，“有钱别舍不得花呀？！”

从菜摊的两头分别走过来了一男一女。我认识，男的是在这里开早餐店的老板；女的是这里幼儿园管伙食的采购员呢！儿子儿媳妇分别先和这两个人打了招呼，后才问他们过来要什么菜的。男的说今天的黄瓜和芹菜好，也不问价钱，就爽快地张了海口，“要40斤芹菜，30斤黄瓜。”他且不看着称菜，丢下话，说让先称好了，一会儿再过来取的。女的直夸今天的西红柿和土豆新鲜，同样不问价钱，就开了海口，“要40斤土豆，30斤西红柿。”她且同样不看称菜，丢下话，说让先称好了，一会儿再过来取的。

儿子还是给男的挑了芹菜和土豆，又放到秤上称好了，看到分量准确无误，这才把这两种菜放到一起。儿媳妇先拿了一个大袋子挑着拾了半袋子土豆，放到秤上一称多了半斤，她不是懒得动手，倒是很满意地把袋子从秤上搬了下来。接着，她又用小包装袋挑着拾了3袋西红柿，放到秤上一称，就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这么正好呢！还是欢喜欢喜吧！”说着，她就又拿起一个又红又大的西红柿放到了袋里。

儿子儿媳妇忙活，两边挨着的菜摊上的主人好不羡慕。

“吱”的一声，一辆行驶的电车停在了菜摊跟前。一个高大魁梧的小伙子的两只脚就踩在地上。他的眼睛扫视着菜摊，屁股在车座上却丝毫不动。“要2斤尖椒，3斤鲜蘑。”

他是不想自己动手的。其实，卖菜人是不讨厌他的。我拿起一个包装袋，说：“好嘞！我给你拾。”

一个穿着入时的少妇，在菜摊的土豆堆前问儿媳妇，“土豆还有好的吗？”

“有哇！”儿媳妇答着话就打开了一个箱子。随即，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块套着网状包装袋的土豆来，给少妇介绍，“这土豆块块都是带包装的。块大、黄瓤、口感好。这一箱子土豆也找不出一块有一丁点儿毛病的来呢！只是价钱好了点儿······”

少妇问了价钱，要了包装袋，她就过去拾土豆了。

······  ······

儿子儿媳妇卸着车，摆着摊子，还卖着菜。买菜的人来了，买了走了；买菜的人又来了，又买了走了······就这样一拨一拨地不紧不慢地打发着，集上的人就多了起来，菜摊跟前也站满了人。儿子儿媳妇一人把持着一台电子秤，称菜，收钱。我也不闲着，谁要问菜价，我管着报的；谁要把菜抽乱了，我赶紧拾掇；哪里要是忙不过来了，我就快着过去，挣挣袋，收收钱的。突然，儿子跨步冲出菜摊，他提着一袋菜向东飞奔，高喊：“大伯，你的菜呀！”霎时，儿媳妇也跨步冲出菜摊，她手里拿着一卷钱向西飞奔，疾呼：“大婶，找你钱呀！”

若大的一个菜摊，就剩下一个老太太。

                           沧州市献县龙韵城3号楼3单元2楼201

魏素英

                                            手机：18732738070